85eyE: Cindy Sherman at MoMA

3.08.2012

Cindy Sherman at MoMA

Untitled #153 (1985), $2,700,000, November 2010, Phillips de Pury & Co. New York

相信大家對Cindy Sherman和她的攝影作品都不陌生，之前我們也曾介紹過這位美國當代重要攝影師與ＭＡＣ合作的彩妝系列，Sherman強烈的個人風格讓人一旦看過她的作品就很難忘記那些影像。除了藝術上的成就，她的作品在拍賣市場上也有極高的行情，上圖的untitled＃153就是她目前兩幅曾經打破攝影拍賣史上最高價記錄的作品之一。這次在紐約MoMA舉辦的Cindy Sherman回顧展包含了她從1970年代中期至今的171幅作品。

Sherman一向以自身為主角作為照片的主題，絕大多數的攝影都由她一人獨立在自己studio裡完成，在沒有任何助理協助的情況下，她一人包辦了攝影師、model、造型師、彩妝師、燈光師等多重角色。

整個展覽裡我個人最喜歡的是她在1977-80年代所做的Untitled Film Stills系列，在這些黑白相片裡，Sherman試圖仿造出一幕幕的電影場景（但卻非指涉任何一部電影），而這些畫面裡的主角，可能是一般的主婦、可能是純真的少女、也可能是色情行業工作者，可能是任何人。這系列同時也是Sherman少數在戶外拍攝的系列，據說她當時就是開著車拿著裝滿假髮化妝品的小皮箱到處逛，看到有靈感的地方就跳下車然後直接開始拍照。

Untitled #137

untitled # 122

很難把Sherman的照片與“美麗”這類的詞連結在一起，然而，她的作品卻與fashion之間有著不可忽視的關聯性。1983年，她受Interview雜誌所托而做的fashion系列，就徹底挑戰了傳統時尚雜誌裡對美的定義。在上圖的Untitled#137 #122中，畫面主角即使身著Jean-Paul Gaultier或Comme des Garçons的名貴設計師衣服，你也無法從這些頭髮雜亂、頂著濃厚殘妝、手上還沾染污漬的女人身上，找到一絲關於“fashion”該有的“美”。而從她們戲劇化的姿態中，你反而忍不住想要知道這些畫面背後的故事，尋找那些沒有被陳述的隱晦脈絡。

而在Vogue法國版2007年的 August issue中，她受Balenciaga委托作了另外一系列攝影作品，一樣是以fashion為主題，呈現出來的卻又是另一種樣貌。下面這段影片是Cindy Sherman談她創作這一系列的經過以及她開始使用數位攝影器材的心得，影片中也可以一窺她的攝影工作室。

Untitled #96 (1981), $3,890,500, May 2011, Christie's New York

1981年的Centerfolds（雜誌插頁）系列原本是為藝術雜誌Artforum所作，然而最後卻因編輯們認為這些照片會導致“一些誤解”，始終沒有出版。照片中的女孩們呈現出毫無防備、脆弱卻疏離的感覺，讓觀者忍不住去思考：這是由一個什麼樣的視角去呈現的畫面。即使無關情色，許多藝評也都形容這是一系列“令人尷尬且私密” (embarrassingly intimate)的相片。

Michelangelo Merisi da Caravaggio

Young Sick Bacchus, Oil on canvas, c. 1593

在展示History Portraits系列的展間裡，我們可以看到帶有古代大師Raphael, Rembrandt, Caravaggio等人影子的作品。 MoMA甚至將牆壁全部漆成暗紅色，搭配古典的畫框，若沒發現Sherman作品中那些帶有虛假戲謔、刻意粗糙的手法，觀眾可能會有置身羅浮宮或是大都會博物館的錯覺。

最後一個展間展出的是她較近期的作品：Society Portraits，以有點年紀的上流社會婦女為主體，再以數位合成的方式加上室內或戶外的背景。自2003年起，Sherman開始嘗試數位攝影及後製，與她早期的風格也有越來越大的差異，獲得的評價也不一。不過我個人覺得，即使這系列在表現手法上顯露出一種粗糙的廉價感，在主題表達上卻是成功的，準確地點出了這些上流貴婦們在矜持與珠寶華服之下，青春已逝卻無可奈何的淺薄與哀傷。